【聂瑶】暗恋没有好下场 ：聂明玦篇 10
“在下哪里咬得过赤锋尊，要是你咬不还口，别人还道我恃弱凌强呢。”
10.
第二天，金光瑶起了个绝早，先是给自己作了一番精神上的鼓励，然后便将自己不着痕迹地打扮了一番，又亲自去厨房挑了几样精致的饮食，带着早点出现在聂明玦的房门前。
聂明玦甫一看到他，便感觉他仿佛种焕然一新般。聂明玦没由来地觉得，这是因为金光瑶沐浴在情爱之中所致。
待聂明玦梳洗好了之后，两人便一起用早点。金光瑶说他伤口未愈，不让他乱动，连粥也要亲自给他勺。
聂明玦乐得看他照顾自己，但看他气色好像不太好，便问：“你昨晚睡得好吗？”
金光瑶摇摇头：“睡不着。”
“怎么了？”
金光瑶捧着那碗粥吹了吹，道：“有点疼，睡不了。”
聂明玦紧张起来：“可是伤势有变？”
金光瑶把粥放在他面前，然后瞄了他一眼，道：“被人咬了一口，嘴疼。”
聂明玦一顿，耳尖慢慢红了起来。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，便说出他觉得最公平的方法：“下回你咬我，我不欺负你的。”
金光瑶横了他一眼，这一眼带着责备和无奈，看得聂明玦又是惭愧又是甜蜜。
“在下哪里咬得过赤锋尊，要是你咬不还口，别人还道我恃弱凌强呢。”
聂明玦不由自主地幻想着被金光瑶“恃弱凌强”的情景，心脏轻轻地颤了起来，然而克制着，只是苦笑道：“恃弱凌强？还有这样的事。”
金光瑶眼尾一扬，略带挑逗地问：“你想不想试试？”
聂明玦认识金光瑶多年，从未见过他露出半点轻佻，此刻骤然见识到，不禁有点神魂颠倒。
“我……”
“吃吧，不然东西都凉了就不好——反正粥是不用咬的。”
聂明玦这回连脸都红起来了。
金光瑶泰若自然，夹了一只饺子送进嘴里咬了半口。虽然他嘴上像涂了蜜糖一般，可是食物进了嘴里，却是毫无滋味。
他不吐已经很好了，更别说要吃出好滋味。
如此打情骂俏，虽他所长，却非他所愿。可是前怕狼后怕虎的，如何成大事？金光瑶不管了，反正只不过是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，哪怕说出口连自己都受不了，也得说，说多了，自然就习惯了。就好像他口中的饺子一样，啃不下，也得啃。
看着聂明玦端起碗来，一勺接一勺地喝粥，仿佛吃得很痛快，金光瑶看着，心里就更不滋味了。
就在这时候，聂怀桑来了。
聂怀桑怕他哥还气在心头，昨天没敢来，今天他打听了一下，听闻聂宗主昨天一整天都没提过自己半句，而且状态不差，于是今天就大着胆子出现在他哥面前。
毕竟哥哥受伤了，自己不来看看也不好。
看见大哥和三哥一团和气地吃早点，聂怀桑觉得自己来得很是时候，起码有三哥在，大哥教训自己的时候，也有人会护着自己。
聂明玦一见聂怀桑，果然马上就抛开私情，板着一张脸对着聂怀桑。聂怀桑像个孝子贤孙般问安，聂明玦只是哼了一声，并不理会。
金光瑶瞧了瞧聂明玦，然后对聂怀桑含笑道：“怀桑，你吃过早点了吗？过来一起吃吧！”
“我还没有吃啊，昨晚背刀法背到天亮，”聂怀桑说着打了个哈欠，同时悄悄地观察着聂明玦的表情，可是观察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——除了聂明玦的耳朵有点红之外。“说起来，我也有点饿了……”
聂明玦不给反应，金光瑶便道：“那还不赶快过来吃。”接着便唤来仆人添碗筷食物。
聂怀桑在聂明玦对面坐下来，两兄弟之间隔着一个金光瑶。仆人很快便送来了碗筷食物，聂怀桑有热食填肚，又有金光瑶在身侧，感觉安全感大增。
金光瑶夹了一件枣糕给聂怀桑：“怎么就背书背到天亮了？你看你眼圈都黑了。”
聂怀桑的认罪态度非常良好：“就算背到我全身都黑了，也是应该的。”
“是活该。”聂明玦冷冷地补了一句。
聂怀桑惭愧地低下头，金光瑶则忍不住噗嗤一笑。他一笑，聂明玦不禁望向他，看到他的笑容，聂明玦觉得，仿佛他这么一笑，能让所有的情绪和气氛也活泛起来。
不过该说的还得说，正好聂明玦的粥喝完了，嘴巴得了空，便训了聂怀桑一顿。聂怀桑被训着，自然不好意思把食物往嘴里送吃，只能耷拉着脑袋听他哥那番毫无新意的训话。
金光瑶听着，觉得聂明玦的教育手段来来去去就那么两手，一点进步都没有，说多了自然成耳边风，便替聂怀桑求情：“大哥，这罚得也太重了，不如……”
聂明玦不轻不重地打断金光瑶：“你别纵他。”
“我哪里是纵他，那只是意外，也不全是他的错。”
“要全是他的错，要是你有什么闪失，他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吃饭？”
金光瑶怕他言多必失，便轻轻地叹了口气，不再说话。
聂怀桑在眼珠子在大哥和三哥之间来回溜达，感觉大哥三哥之间的气氛和平常有点不同，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同。不过自保要紧，他感觉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，反正他过来也只是想看看大哥是否安好而已，现在看到大哥能吃能喝还能骂人，便借口要练刀，连忙滚了去。
聂怀桑离开后，金光瑶才开口：“你刚才怎么那么说话？”
“我怎么说话了？我说错他了吗？”
金光瑶默默叹了口气：“大哥，你就是太不敏感了。”
聂明玦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话，忽然醒悟过来了：“你是怕他知道？”
金光瑶不语。
“这、这……我知道，这确实不适合。”
金光瑶心想：“要是让人知道我和你的事情，无论你是死是活也是我吃亏，到时候我水洗都不清！”
“本来有些事情，是该欢喜的，可都怪我，我家里……唉。”
金光瑶知道，依聂明玦那种光明磊落的性格，是不知道什么叫做避嫌，什么叫做偷偷摸的，幸好自己明摆着是个有妇之夫，能教他闭上嘴巴。
聂明玦当然知道金光瑶是有家室的人，知道自己身份暧昧，只是现在太快乐了，让他本能地屏蔽开一切的障碍，只是盯着眼前的快乐。
“是我不好，我会注意的。”
聂明玦主动认错，对金光瑶来说，真是前所未有。
金光瑶愣了一下，一时有点不适应。他笑了笑道：“其实你就像以前一般待我就行。”
聂明玦坦然地点了点头，然后给他夹了一件枣糕：“多吃点。”
金光瑶含笑咬了一口枣糕，心想：“要是你我没有这种关系，你也能待我这般好，我也就不用费脑筋了。”
金光瑶又在不净世待了两天，两天后，他以金麟台有要事为由，离开不净世。
事倒不是急事，只不过再在聂明玦身边待下去，保不准会发生什么自己无法控制的事，他还不打算牺牲道那个地步，还是先走为妙。
聂明玦这条大鱼，得放长线去钓。
这两天里面，他待聂明玦比当日待自己的未婚妻还要好，照顾周到，无微不至，温柔体贴，一天几遍清心曲，全都是没有做过手脚的。聂明玦心情舒畅，情绪稳定，恨不能一直这样过下去。得知金光瑶要走了，他依依不舍，给了金光瑶一个大大的拥抱，和一个长久而热烈的吻，结果遭到金光瑶横了他一记。
金光瑶带着这拥抱和吻回到金麟台，进门一看到自己的妻子抱着儿子欢欢喜喜地迎上来，心里又是一沉。在聂明玦和妻子之间，他也说不出是面对哪个更让他难受。好不容易等到他可以一个人独处，他才抽出恨生，练了半个时辰以作泄愤。
回到金麟台后，为了保持聂明玦对自己的热情，他每天也花足心思写信给聂明玦，不知情的人会以为只是兄弟之间普通的问安，唯独他们俩，才能在字里行间找出丝丝情愫。
夜里，聂明玦特意翻出金光瑶寄来的书信，又重阅了一遍。公文书信，都会由下属分门别类地存放归档，唯独是金光瑶的信，聂明玦会自己收起。
早上聂明玦忙，只是匆匆扫了几眼就算，现在终于得空，才拿出来细细品味。
其实内容也不过是问问安，叮嘱几句生活注意之类，不过因为来信的是金光瑶，聂明玦心里便觉得格外温馨甜蜜。
金光瑶在信上面提到，之前儿子发烧，今天烧已经退了，如无别事缠身的话，他明天就可以到不净世来。
一想到可以见到他，聂明玦便很期待，心中说不出的柔肠百转，可是目光落在信上“吾子”二字上面，聂明玦的笑容便渐渐敛了，取而代之是一副惆帐的表情。
在金光瑶离开后的这几天，聂明玦不止一次地想过以后——结果发现根本没法可想。
金光瑶是有家室的人，娇妻爱子，哪一样都不能放弃，也不该放弃。聂明玦自问没有资格要求金光瑶些什么，而且长久这样下去，对谁都不好。
他生性磊落，无论是偷偷摸摸还是夺人所爱，都非他所愿。
他默默地坐到烛火近乎燃尽，然后他仿佛梦醒一般，迷惘惆帐从他脸上褪去，刚毅重新占据他的身心。他一咬牙，把信在烛火上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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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就要结局啦啦啦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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