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聂瑶】暗恋没有好下场 ：聂明玦篇 9
“我有什么好，值得你喜欢。”
“你很好。也很坏。”
9.
夜猎出事那晚，金光瑶站在床边看着半睡半醒的聂明玦，心想他为了自己，连性命也肯阔出去，要是将这个人拿捏在手里，那真比杀掉要好。于是心里的秤杆终于偏向了“生”的那一边。
待医师等人都离开后，金光瑶坐在聂明玦床边，轻轻地抚摸着聂明玦的脸，给聂明玦输灵力，好等他可以更清楚地听到自己的说话。
聂明玦不知道，金光瑶看似情急之下所吐露的每一个字，原来都是算计好的。
“别丢下我一个……”
金光瑶最后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，他忽然发现，自己很怕聂明玦会死。聂明玦要是死了，这世上又少了一个真心待自己的人。
知道他是什么人，还肯真心待他的，好像还真的只有聂明玦一个。
金光瑶平日不爱伤春悲秋，也并不多愁善感，可是此刻他却打从心底地伤感起来。
一曲既毕，金光瑶望向聂明玦，见他如往常般闭目养神，除了血色不太够之外，和平常没什么两样。想起在夜猎之前，自己和聂明玦还是个不明不昧的状态，而现在却像……金光瑶不想去联想那些让他头疼肉麻的字眼，反正能不想就最好。
聂明玦缓缓睁开眼睛，稍息片刻后，便望向了金光瑶。金光瑶迎着他的眼光，只见他眼中的情意很深，甚至是带着笑意，然而并不是情欲浓重的那种。
根据金光瑶的观察，聂明玦并非像自己家里那个私生弟弟一样，是天生好男色，聂明玦就是单纯地好他金光瑶而已。赤锋尊素来刚正威仪，酒色财气样样不沾，金光瑶这么多年来也想不明白，聂明玦怎么就这么看得上自己。
金光瑶拢了拢袖子，问道：“大哥，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？”
聂明玦那威仪的脸上带着一种温和的神色：“说吧。”
“你……你为什么喜欢我？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？”
聂明玦顿了顿，道：“我以为你知道。”
金光瑶看着他不说话。
“在你还是孟瑶的时候，我就……我心里便有你。”
金光瑶发现聂明玦的耳朵红了。
“说出来，你可别见怪，我并没有想过，我为什么……为什么就喜欢了你。”
同样的问题，金光瑶的夫人也曾问过他，他的回答让人心花怒放，他想不到，自己也有问别人这个问题的一天，而且得到这么虚的答案。
或许聂明玦在情爱之中就是这么一根筋，喜欢与不喜欢，全听心意，未必就一定会过脑子。
“我只是想不明白，我有什么好，值得你喜欢。”
金光瑶说得轻描淡写，但是聂明玦却听出了里面的自卑，他略带焦躁道：“你很好。”接着他忽然心中一涩，垂下了眼帘，“也很坏。”
金光瑶在心里面叹了口气。
聂明玦重新将目光放在金光瑶身上：“那时候我曾想过，要是你是个姑娘，等仗打完了，我就把你娶回家，好好过日子，到时候看谁还敢对你说闲话。”
金光瑶再有心掩饰，这时候也不由得一怔，恶心和为难同时撞了金光瑶的心脏一下，撞成了碎片，在他的心脏上留下不易察觉的痕迹。
“可你不是姑娘，而且你有你的志向，你该过你的生活。”
感激的暖流滑过心脏上的痕迹，金光瑶几乎想捂住胸口，可是忍了又忍，他的双手依然轻轻松松地搭在腿上。
当年的事情，因为涉及很多黑白难分的部分，金光瑶认为重温无益，于是道：“大哥对阿瑶，总是最最好的，往后，就让我来待你好吧。”
要是高兴也能让人刀灵发作的话，聂明玦现在大概就要发作了。
金光瑶看他双眼发亮，心里倒是有点害怕，而且现在已是夜深，他们共处一室，实在不妥。
“现在也不早了，你的伤还没好，就早点休息吧。”
聂明玦随即站起来：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金光瑶笑道：“客房也没多远的路，你还是好好休息吧。”
“我想和你多待一会儿。”
聂明玦的耳朵又红了。
金光瑶不好推却，两人便一路走回客房。这一路并没有多少路程，可是金光瑶却觉得路途漫漫，因为他发现，聂明玦一直想借机牵他的手，可是出于聂明玦的紧张怯懦和金光瑶的有意躲避，两只手终究没有牵在一起。
好不容易走到客房门口，道了晚安，金光瑶一步踏入了房门，却被聂明玦叫住：“阿瑶。”
金光瑶转过身，只见聂明玦看着自己，一双耳朵红得像滴血。金光瑶忽然生了不祥之兆，下一刻，他的腰被聂明玦搂着，自己嘴唇贴上了聂明玦的嘴唇。
聂明玦既干净整齐，又灵力充沛，就算和他有什么肢体接触，也并不让人觉得脏，可是亲吻却远远不同。
金光瑶在愣了一下，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之后，他很想抽出恨生捅了聂明玦，可是再下一刻，他就强迫自己镇静下来。
他知道，这不是羞辱，不是冒犯，这是聂明玦向相爱的人表达爱意的方式。当然，相爱只是对于聂明玦而言。
聂明玦在他唇上重重地吻了一下，感觉自己吻过金光瑶的嘴唇好像发烧一般滚烫，从头脸一直烧到心里，烧到血管里。他放开了金光瑶，像个做错事却坦然承认的大男孩一样，红着一张脸对金光瑶道：“晚安。”
金光瑶张了张嘴唇，任由自己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。
“晚、晚安，大哥早点休息。”
聂明玦一点头，然后转过身，步伐不缓不急地沿路回去，然而他心里面的那个大男孩，早就落荒而逃了。
目送了聂明玦离开后，金光瑶关好房门，不急不躁地走到桌边坐下，给自己来了杯清茶压惊，然后他连手帕也懒得掏，直接就用手背擦走唇上的茶水，仿佛想连聂明玦的吻也一并擦走。
光是一个吻就已经这么难以忍受了，要是再进一步的话……金光瑶光是碰触到亲密的边缘，便已经头疼得想死。
他对聂明玦有敬仰，有羡慕，有感激，有关怀，可唯独没有爱。
他捏着鼻梁坐了一阵子，然后梳洗沐浴，好把头脑和身体一并清理清理。脱了衣服泡在温热的水中，他一边心不在焉地洗刷着自己的身体，一边想着刚才的事情。
男子对于自己爱慕的人有何想法，金光瑶自己也是个男人，岂会不明？聂明玦刚刚的行为，实属正常，又或者说，以聂明玦爱慕自己这么多年，才做了刚才的事情，已经算是很忍耐了。
把自己从头到脚地洗了一番后，金光瑶疲倦地躺在床上，他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兴奋。
能把赤锋尊控制在手中，难道不值得兴奋吗？
也许赤锋尊的感情不是自己可以玩弄的，而且，也不该玩弄。
不过，玩弄他，也总比弄死他好吧？
那边厢，聂明玦并不知道金光瑶还在打生杀算盘，他激动而兴奋，要不是身上有伤，他会立刻拿起刀去校场上练上几场。
他很听金光瑶的话，回房后便乖乖上床休息，可是他心里太欢喜了，心脏砰砰地跳，整个人都仿佛飘在云上一般。
聂明玦的嘴唇上仿佛还留着金光瑶的温度，鼻子仿佛还闻到金光瑶的气味。
他喜欢我，他也喜欢我。
一想到此，聂明玦看着帐顶笑得没心没肺，仿佛金光瑶就在眼前一般。要是谁现在看到了聂宗主这幅模样，必然会惊讶得目瞪口呆。
耳边回荡着清心曲的旋律，脑海里是金光瑶的一颦一笑，聂明玦笑着笑着，心满意足地睡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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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-对，这是一个钢铁直男瑶和钢铁不那么直男玦的故事。
--一边迷恋镇魂兄弟，一边写聂瑶，我就快精神分裂了（手动微笑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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