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聂瑶】暗恋没有好下场 ：聂明玦篇 7
“阿瑶，我想……我想抱一下你。”
7.
聂明玦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射日之征的日子。
身旁青年，一身素雅的家常服，除了眉心多了一点丹砂以外，仿佛和从前的孟瑶无异。金光瑶将热气腾腾的药送到嘴边吹凉了，然后才递给聂明玦。在聂明玦干了一碗苦涩的药之后，一杯微温的清水就正好送到他手边，顺手拿走了空碗。
当日孟瑶在聂明玦身边当副使时，很是让聂明顺心，他离开聂家投奔金家后，聂明玦换了副使，可是总觉得不够妥帖。如今，当日那种处处顺心的感觉又回来了。
聂明玦从来都不是贪图享受的人，但被心上人侍候着，却又是另外一回事。清水冲走了口中的苦涩，仿佛只剩下甘甜。
“让敛芳尊侍候，如何敢当。”
聂明玦一向不爱开玩笑，如今难得心情大畅，竟也生出了风趣感。
金光瑶虽然有点适应不过来，不过还能应对：“你都能给我挡凶兽了，我怎么就不能侍候你了？”说着便接过聂明玦手上的茶杯，“看来我就是要侍候你的命。从前侍候你不说，现在你没事，我给你弹琴；明明是大家一起去夜猎，偏偏受伤的是你不是我，不然让聂宗主你侍候一下我也好。”
说起弹琴，聂明玦不禁有了点想法。这想法放在从前，他是不敢说的，但现在可能不一样。他犹豫了片刻，觉得还是要说出来：“曦臣并非真的有事才不能来，是吧？”
金光瑶轻轻地横了他一眼：“明知故问。”
聂明玦被他横得心里美滋滋的，眉宇间笑意渐浓，但还是有点忐忑：“你……是特意来看我的？”
“来看你也挺好的，有时候被你骂骂，人也精神一点。”
聂明玦奇道：“被我骂也能精神了？”
金光瑶不咸不淡地道：“别人骂人还能拐拐弯，抹抹角；赤锋尊比较独特，骂人都是直骂的，一个字都不兜圈。要说骂人也能算路程的话，赤锋尊的话就是直路一条，绝对是最快到达被教训的人的心里头。”
聂明玦知道金光瑶现在正是拐弯抹角地骂他，不过自己被骂得这样如沐春风还是第一次：“那你也教训教训我吧，再不行，打我也可以。”
金光瑶这下倒不和聂明玦耍嘴皮子了，他垂下眼皮道：“有时候和你待着，我会觉得自己好像还是孟瑶……其实那时候也挺好的，每天就是打仗，拼命打，也拼命活，别的什么都不用想……”
这段日子，恰好也是聂明玦最怀念的日子之一，而其中最大的理由，就是有孟瑶在他身边，但是他想不到，竟连金光瑶也怀念那段时光。
他忽然想起蓝曦臣曾说过，金光瑶在金麟台的日子并不好过，现在看来，并非虚言。想到他可能承受着的压力，聂明玦笑不出来了，他握住金光瑶白皙的手：“阿瑶……”
金光瑶抬眼看了看他，温和地一笑：“真是的，那时候有什么好想的，打得天昏地暗，还是现在好，天下太平。”
能握着心上人的手，聂明玦觉得这是最好的时光：“对，现在好。要是我们能天天见面，就更好。”
“你不赶我走的话，我可以天天来看你，就像从前那样。”
“你就算要留在这里……”聂明玦顿了顿，觉得有些话还是不能说得太白，“阿瑶，聂家的大门，永远为你而开。”
金光瑶一愣，眼里流露出几分克制的激动：“多谢大哥。”
两人沉默下来，聂明玦看着他，心里转过无数个亲近的念头，可偏偏这时候又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——他也不知道，下午时那亲近金光瑶的勇气是从何而来的。
不过他没有勇气，金光瑶可是有。金光瑶倾身上前，在聂明玦的脸颊上亲了一口。聂明玦登时脸红耳热，要不是身上有伤，他真恨不得将金光瑶紧紧搂在怀里。
金光瑶看出他的激动来，笑着后退开来：“你别乱动，小心伤口。”
“阿瑶，我想……我想抱一下你。”
金光瑶一愣，随即伸出手指点了点聂明玦的前额，笑道：“看来我得给你弹首清心曲才行，想这么多！”
聂明玦像个大男孩般害羞起来，但他到底克制住，乖乖坐在房中，等金光瑶拿琴过来。
而金光瑶甫一离开聂明玦的院子，压抑在他五脏六腑的恶心登时就涌上喉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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